柱碎裂难愈,将来只会是一介废人。”
宁尘眉头微皱:“没办法?”
“你可能有些手段能帮上忙,但需通脉之后,且要付出巨大代价...此事,之后再议无妨。”
“保住性命就好。”
宁尘神情冷静,立刻做出判断。
两者非亲非故,没必要做的那么尽善尽美。
只要将来此女能活着张张嘴,双方总归能谈些‘交易’,便已足够。
随着药粉洒落伤口,原本已浑身僵直的少女蓦然颤抖两下,虚弱急促的呼吸也渐渐有力了几分。
看着鲜血横流的狰狞伤口慢慢止血,宁尘暗中松了口气。
这丹药的效力,的确很猛。
九怜笑道:“救完了,现在有何感想?”
“如释重负。”宁尘无奈一笑:“我现在只希望她醒来后,能对我说几句好话。”
九怜嗤了一声:“伪善。”
“伪善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宁尘耸了耸肩膀:“自欺欺人,人之常情。”
“歪理。”九怜的语气稍缓几分:“不过,你刚入修行,能有此心性已是不错。”
宁尘失笑道:“怎么突然夸起了我?”
“有失亦有得,这本就是修行路上的道理。”九怜意味深长道:“是祸是福,事难料。一饮一啄,唯此缘。”
“...九怜。”
“怎么?”
“文绉绉的语气,不太适合你。”
九怜没好气道:“你当我想啊!”
宁尘洒然道:“还是要谢你耐心相助。”
九怜轻哼一声,冷冰冰道:“嘴上谢谢说的多,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。”
“我在想九怜你啊。”
“......”
听其不再回话,宁尘挠了挠头,脸上略显尴尬。
这句话,他是真心实意的。
虽然自己有些市侩、刚才又滥发了善心,可对九怜这几日来的悉心指点、还有刚才的几番安慰,着实感激万分,一时不再有试探拌嘴的意思。
不过九怜没再开口,他便清了清嗓子,指向紫裙少女:“这丹药洒了伤口,接下来只需安心等着就好?”
“她虽遭重创,但终究修为底子尚在,有药力护体,用不着你再瞎操心。”
九怜平静道:“你要是莽撞乱动,兴许还会坏了她的功法运转,让其当场喷血毙命。”
宁尘尴尬道:“那我现在...”
“还做什么,睡觉!”
九怜有些好笑道:“难道你还真想一夜不睡,守她到天亮?”
宁尘悻悻一笑,不再多言。
忙完救人之事后,他才想起夫人留下的信封,连忙回到梳妆台旁,重新拿起纸条一看。
‘公子决心习武,奴家心中甚慰。但身缠煞气已有所察,亦有外事纠葛。左思右想,索性引公子来此地秘境,可暂护周全,避祸躲灾。
待一个月后禁制自解,秘境生门大开,公子便能安然返县,届时危机尽散,无需再忧。
密室中有辟谷丹丸、治病之药,柜中留有武道精要,可供公子观摩学习,定能有所领悟,室内诸物皆可随用拿取...
待重逢之日,奴家会当面向公子致歉,当初隐瞒并非有意,其中另有隐情,还望公子海涵——’
娟秀字迹铺满纸上,显然是程夫人亲笔。
宁尘脸色复杂。
九怜推测无错,程夫人果然是有意保护他的周全,如此善意,令人心暖不少。
但,所谓的‘隐情’又是何事?
难道是这几天县内外的魔宗风波?
“用不着担心她。”九怜饶有兴致道:“她有本事轻松掌控此地秘境、甚至为你留下诸多有用之物,足证其背后底蕴,绝非常人。”
床上的明窍境女子会被山中秘阵重伤濒死。
而程三娘却能随意打开生门通道,来去自如,便可知两者差距。
宁尘若有所思,遂不再纠结。
他看了眼紫裙少女趴着的玉床。
这间密室,只有这一张。
但,跟一位重伤患者抢床,躺在血水里睡觉,未免太怪了点。
宁尘面色微妙,索性盘膝坐在床前不远。
“九怜,要不要再传我些功法?”
“可以。”
没想到这随意一问,竟然同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