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玉仰着头,呼出一口气。“看来夫人是两个都不想选,两个都要保了。”
沉玉忽然蹲下身,目光犀利,用恶狠狠的语气说着:“夫人就一定认为我会交出山河图。”
秦宁微不可置信的看着沉玉。
沉玉接着说:“就算我交出山河图,你就能保证他不会再继续查下去?你可是藏了山河图的人,你就不怕他拿了东西杀人灭口?”
沉玉说完笑了,眼底泛红,泪光点点。“依我看还有一条路可以保朱府,你就说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山河图,只是收留了一个孤女,如今她无缘无故离家出逃,还烧了暗香楼。”
秦宁微激动的说:“你以为他会信吗?这样的话,青辞没命了,朱府又多了一条包藏祸心的罪名。”
沉玉起身拂了拂衣袖,“那又如何,你们反正都是有罪的。只要让朱青辞引开他的视线,你们也有时间想办法离开这里。这是一线生机啊。”
“绝不可能!”秦宁微没想到沉玉会这么狠,会这么说。
就在这时,朱青辞推门进来了。
“母亲!”朱青辞把秦宁微扶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?你听到了什么?”秦宁微惊恐未定,把目光转向沉玉,一直在摇头。
“母亲,我得你十年教养之恩,无以为报。如今......”
朱青辞还没说完,就被秦宁微捂住嘴。
秦宁微不顾仪态,疯魔一般的边摇头边说,“还有办法的,还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。”
朱青辞看着秦宁微歪了的发髻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她已经老了,双鬓斑白。
朱青辞握住秦宁微的手,一点点挪开,然后说:“不管我是谁,家在何处,你都是我的母亲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沉玉笑得眼角泛泪,边拍手边说:“好感人的母女情深,其实还有一条路,你们怎么都忘了呢。”
秦宁微和朱青辞一齐看向沉玉,听她轻声说:“就像夫人先前所说,我拿着山河图离开,你们可以把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。然后趁着他们追捕我的时候,想办法脱身。”
“不行!你们两个我都要保!”秦宁微语气坚定。
“两个都要保。呵,世间哪来那么多两全之策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,夫人应该比我清楚啊。”
朱青辞忽然开口:“我会把山河图给他,他若要查,那时再随机应变。决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。”
朱青辞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,但是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不难猜出,秦宁微当年想要救的是沉玉。她不知道沉玉这几年是怎么过的,但是从沉玉之前的话来看,她过得并不好。
自己终归是抢了她的生活。
“姑娘答应过我,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,会把山河图还给我。”
“我没忘,我会给你,也会给他。”
沉玉和秦宁微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母亲,你先去休息吧,我送她回去。”
秦宁微紧紧握住朱青辞的手,不想放开。沉玉率先出去了。
朱青辞宽慰了秦宁微几句,哄着秦宁微回了房。
沉玉站在月光里,形单影只。朱青辞看着沉玉的背影,突然就害怕、愧疚起来。
朱青辞走了过去,拿出山河图。
沉玉收下之后,一言不发,转身朝着常青阁走去。
一路走过的假山、廊桥、清池,都是他们曾经路过的风景,有嬉笑怒骂。此时此刻人还是那个人,多了重身份之后,心境也截然不同了。
到了常青阁,沉玉在房间里找来一卷画。
“原来你早就想好了,那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母亲选。”
“我想看看被遗弃的东西有没有人在乎。”
朱青辞听了这话,心口像是被人扎了一刀,脑袋也晕乎乎的。她不敢看沉玉的眼神,转身跑了。
朱青辞走后,过了一刻钟,江涉月就来了。
江涉月神情急切,“你去哪了,我等你好久了。翼王府的人来了,他们已经查到这里了。山河图拿到了吗?”
沉玉太累了,不想多费口舌,直接把山河图给了江涉月。
“这是什么?”江涉月看着书皮上山河图三个大字,非常震惊。“这是山河图?”
沉玉扶额,“你不识字吗?”
江涉月难以接受,她兜兜转转找了那么久,没想到是一本书。江涉月正想抱怨两句,一抬头看到沉玉阴沉的脸色。“你这是怎么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