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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祸起萧墙

曲江竞渡最后的赢家是卫恕己。卫恕己是卫温的嫡长子,年少时就追随卫温征战沙场。人人都说卫家有好儿郎,骁勇善战,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怀化中郎将。

卫恕己意气风发,坐在上座。有不少文臣武将前来祝贺他夺冠。

谈论之间有人提到:“卫小将军保家卫国,战功显赫,现在功名已成,不知何时成家?”

李胤一听,还来劲了,兴致冲冲的问:“恕己啊,你也老大不小了,可有中意的人?说出来,朕来赐婚。”

卫恕己上前一步,跪下俯首:“陛下,臣还未有心仪的女子。况且臣跟随父亲为陛下守江山,鲜少回都,不敢耽误佳人。”

“这又何妨,倘若朝中武将个个都像你一样,那朕的疆土以后由谁来守。”

太子李琼旭捏着杯子的指骨泛白。大楚的江山命脉难不成握在一个莽夫手中!

“陛下,妾身听闻礼部侍郎家的姑娘,温婉贤良,尚待字闺中。”杨绥说道。

郭为礼听到杨绥在点自己,急忙出席,跪下行礼,“老臣老年得此一女,娇生惯养、体弱多病,长年累月缠绵病榻,恐冲撞了卫小将军。”

如今虽然盛世太平,朝堂却波云诡谲。朝中王庭均和谢安分庭抗礼,这些年卫家战功赫赫,而卫月因又是王庭均的夫人,这水深火热的争斗必然要牺牲品。

郭为礼一向明哲保身,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儿卷入斗争。此言一出,杨绥脸色变了变。她本来是想拉拢郭为礼,却没料到他不接这橄榄枝。

卫温坐在席间,脸上淡笑着,没有要说话的意思。

郭为礼跪在下首,席间瞬间安静,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量。死水底下波涛汹涌。

杨绥率先打破了平静,面露关切之色,“改日让宫里的太医去瞧瞧,初春了可得仔细调养身子。”

“臣多谢皇后娘娘关怀。”郭为礼暗中抹了把冷汗。

“都平身吧,今日只宴饮,不必拘束。”李胤朗声一笑,打破了帐内微妙的气氛。席间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。

杨绥转身对李胤说:“陛下,妾身看武将们只有保家卫国之心,全无成家之意。不可寒了大臣的心。”

“那依皇后之见,如何?”

杨绥往裴寂的方向看了看,转过头,扬了扬声音:“妾身看武平侯也尚未娶妻,想是有侯爷做表率,嘉都子弟都纷纷效仿。不如先给侯爷赐婚,以彰陛下体恤之心。”

席间骤然安静,裴寂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,就着饮酒的姿势顿住了。

裴寂朗声一笑,“多谢皇后娘娘关怀,只不过臣乃粗人,不懂怜香惜玉,整个嘉都怕是没有人愿意把姑娘嫁给我。”

裴寂是武将出身,父母早逝,袭爵之后,又因无人管教,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。在嘉都盛传,武平侯英姿飒爽、风流倜傥,却是个浪荡子弟。

“侯爷的府邸也需要一个管家人,每日添茶掌灯,侯爷才能全心为国效力啊。再说了也是时候找个人约束一下你。我看平阳郡主国色天香、端庄贤惠,与你也般配。”

杨绥说得从容,不给人拒绝的机会。裴寂知道郭为礼已经拒绝了和卫恕己联姻,李胤怎么着也会给皇后面子,自己这门姻亲结定了。

果然李胤大笑一声,“如此甚好,今日本就是祓禊结姻的好日子。天作之合,朕准了。”

裴寂往李琼旭那边看了一眼,最后闷闷的给自己灌了杯酒。纵使烈酒入喉,心里也不痛快。

魏怀义立马起身谢恩。平阳郡主魏景初就是魏怀义的长女。按照大楚朝律,只有国公郡王的嫡女才能被封为郡主,魏夫人早年在宫中救过皇后腹中的孩子,因此李胤破例封魏景初为平阳郡主。

席间众人都纷纷举起酒杯向武平侯和魏怀义贺喜。

只有李琼旭郁郁不平。魏怀义虽不足为虑,但是他背靠皇后,只用一个小卒吃掉自己一个大车。

她表面上是谋划卫恕己的婚事,暗中早就在盘算赐婚裴寂,打得他们措手不及,果然是好算计。

倘若假以时日,破例封平阳郡主为公主,那裴寂就是驸马了,到时候手中的兵马都得交出去,权柄外移。

想到这里,李琼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没人注意到他眉眼间还有一股惆怅之色。今日仿佛满盘皆输。

杨绥目的达成,大喜过望,饮酒之时,暗地里瞟了一眼李琼旭。

午宴过后,高绘低着头,弓着背,低声和李胤说:“船宴已经备好了,陛下是否现在移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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