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的声音像根细针,精准扎破了宿舍里凝固的空气。¢衫`叶`屋· ~已¨发?布`最?薪′蟑.结′
方新洲的指节在警帽边缘泛出青白,他盯着林辰的侧脸,喉结动了动:“孙副局长,三次笔录都确认过,刘同学当时被吓晕在门口,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着。”
孙副局长正翻着现场物证清单的手顿住,抬眼时镜片反过一道光:“小林既然提了,按流程来。”他合起本子敲了敲桌面,“小方,去把刘同学带进来。”
方新洲的警服后襟在转身时绷得笔首。
他走到门口,朝缩在墙角的刘晓静抬了抬下巴:“刘同学,请配合。”
刘晓静的白裙子下摆又蹭到了门框,草屑簌簌落进她脚边的阴影里。
她进来时,林辰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——像是刚用酒精擦过手。
“坐。”林辰指了指苏雨生前的椅子。
那椅子被翻得底朝天,椅垫还丢在床脚。
刘晓静却像没看见似的,指尖刚碰到椅面就触电般缩回,最后蹲在地上,背抵着苏雨的床架坐下。
方新洲靠在窗边,警帽重新扣回头顶,帽檐压得低低的,遮住了半张脸。
张天暧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,钢笔尖抵着笔录本,随时准备记录。
林辰蹲下来,与刘晓静平视。
女生的马尾辫散了几缕,贴在汗湿的后颈上:“刘同学,能说说案发当晚的情况吗?”
“我、我记不太清了……”刘晓静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那道新鲜的裂痕从甲根延伸到指尖,“我就记得推开宿舍门,闻到一股……”她突然干呕起来,手忙脚乱去捂嘴,“像坏了的肉味,然后眼前一黑……”
“具体几点?”
“十点二十。+微¢趣`小¨税?枉¨ \追,最*歆+蟑¨結+”刘晓静的声音细得像蚊鸣,“我们宿舍十点半锁楼门,我去超市买卫生巾,回来晚了……”
“超市监控显示你十点十五离开,十点二十五到宿舍楼下。”张天暧突然插话,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痕,“从楼下到三楼宿舍,正常步行需要三分钟。你说十点二十推开门,时间对得上。”
方新洲的脚尖在地面敲出不耐烦的节奏:“张警官说得对,刘同学的行动路线和监控完全吻合。”
林辰没接话,目光落在刘晓静脚踝的淡粉疤痕上:“这疤什么时候留下的?”
刘晓静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腿,白裙子下摆“刷”地盖住脚踝:“高中……体育课摔的。”
“苏雨有写日记的习惯吗?”
“啊?”刘晓静显然没料到话题跳转,睫毛快速颤动,“她……偶尔写,锁在抽屉里。”她抬手指向带锁的抽屉,指尖抖得厉害,“钥匙在她枕头底下。”
林辰注意到她指向的位置比实际抽屉偏移了五厘米——那是苏雨生前总把钥匙藏在枕头下沿的位置,除非亲眼见过,否则很难精准指对。-求,书*帮? ?首.发¢
“你最后一次见苏雨是什么时候?”
“六点半吃晚饭。”刘晓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运动鞋底沾着的灰在地面蹭出模糊的痕迹,“她……她要赶论文,说不去食堂了。”
“她抽屉里的论文提纲呢?”林辰突然问。
刘晓静的瞳孔猛地收缩:“我、我怎么知道?”
“苏雨的导师说,她这两天在写《宋代女性服饰研究》的提纲,用红色封皮笔记本。”林辰从物证袋里抽出一张照片,是被翻乱的抽屉,“但现场没找到。”
方新洲的手指在窗台敲出更急的节奏:“可能被凶手拿走了。”
“凶手分尸后,蹲在床底翻找东西。”林辰转向刘晓静,“床底的灰被膝盖压出两个印子,间距三十八厘米——和你蹲下来的膝盖间距一样。”
刘晓静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白裙子下的膝盖微微发抖:“我、我没……”
“你鞋底的灰和床底的灰成分相同。”林辰的声音放轻,像在哄受了惊的小动物,“实验室刚出的报告,含大量硅酸盐,是这栋老楼特有的墙灰。”
张天暧的钢笔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她弯腰去捡时,瞥见刘晓静攥着裙摆的手背上,暴起的青筋像条小蛇。
“刘同学,你指甲上的裂痕是怎么回事?”林辰继续问。
“我……我抠桌角了。”刘晓静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教室后排的桌角,太旧了……”
“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,你在教室?”张天暧翻出手机,“我查过课表,这时候没课。”
刘晓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