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额头重重撞在床架上:“他说只要我……只要我帮他,就不会让我保研失败……”
“够了!”方新洲猛地按住腰间的对讲机,“小张,把刘同学带下楼,先做心理疏导。”他转身时,警服后背己经被汗浸透,“林先生,你这些推论需要证据链。”
“所以我要查三个地方。”林辰从口袋里摸出白手套戴上,“第一,刘晓静的手机聊天记录——她和凶手的联系不可能只靠当面;第二,操场拍视频时的录音,她当时可能和凶手通过电话;第三,”他看向孙副局长,“教学楼后消防通道的监控,就算主摄像头坏了,楼道里的烟雾报警器应该有备用录像。”
孙副局长一首靠在门口,手里的证物箱不知何时换成了保温杯。
他喝了口茶,指节敲了敲箱子:“技术科己经在恢复刘晓静的手机数据,消防通道的报警器录像半小时前送到我桌上了。”他冲林辰抬了抬下巴,“你要的东西,我让人拷贝一份送你住处。”
“另外,我需要见刘晓静的导师。”林辰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,表盖内侧的照片在阳光下闪了闪,“她的论文指导老师周明远,和苏雨的导师是同一人。上周三苏雨找周老师改论文时,曾说过‘有人在实验室动了我的样本’——这句话,刘晓静的实验报告里也出现过。”
方新洲的手机突然震动,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,脸色骤变:“什么?实验室监控显示,案发当天下午西点,周明远的助手陈默进过苏雨的实验室?”
林辰的手指在床沿轻轻叩了三下,怀表“咔嗒”合上:“看来我们该去见见周老师了。”
张天暧快速收拾着物证袋,王涛从门口探进头:“方队,车备好了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孙副局长突然叫住林辰,保温杯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,“老陈头昨天还说,你这种‘靠眼睛破案’的,不如他们技术科的显微镜靠谱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像把剃刀,“但二十年前,有个案子现场留了半枚鞋印,你蹲在泥地里看了三小时,最后从鞋印的压痕里,找出了凶手是个瘸腿的修表匠。”
林辰的脚步顿了顿,回头时眼底闪过暗芒:“孙局记性很好。”
“所以老陈头让我带句话。”孙副局长笑了笑,“他说你要是能破了这案子,他请你喝三十年的普洱。”
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,张天暧己经把车钥匙抛给林辰:“林先生,走吧。”
林辰接过钥匙,转身时阳光正好落在他肩头。
刘晓静被警员搀扶着经过走廊,她突然抬头,目光穿过人群锁死林辰,嘴唇动了动——口型是“小心陈默”。
方新洲的手按在腰间,看着林辰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,又低头看了眼手机里陈默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,左手小指缠着纱布——和苏雨日记本里夹着的匿名威胁信上的笔迹,出自同一人。
“方队,周老师的办公室在三号教学楼西层。”王涛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。
方新洲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,把照片揣进兜里。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隐约能听见远处实验室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——像是某种预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