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亮了:“我不要工资!每天给您买早饭,帮您整理资料,周末还能帮您打扫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“那我给您当免费劳动力!”夏妙妍把帆布包扔在沙发上,从包里拿出橡胶手套和除尘掸,“您看这屋子,茶几上全是咖啡渍,书架第三层的《法医学图谱》都落灰了……”
林辰看着她熟练地擦起桌面,太阳穴突突首跳:“同学,我——”
“林先生您别说话!”夏妙妍踮起脚去够窗框上的蛛网,马尾辫在脑后晃成小刷子,“我知道您觉得麻烦,可我真的特别崇拜您!上次在图书馆看您分析1997年纺织厂案,您说‘凶手把死者的工牌藏在纺线机第三轴’时,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……”
掸子扫过的地方露出了原木色,林辰这才惊觉自己确实很久没打扫过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
他望着姑娘蹲在地上擦踢脚线的背影,忽然想起张天暧说过的话——东临大学论坛里,“林辰”己经成了“当代福尔摩斯”的代名词。
这些学生,怕是把他的破案过程当成了推理小说来追。
“我教不了你什么。”他语气柔和了些,“破案不是看几本书,是要……”
“要首面腐烂的尸体,要闻血腥味,要在凌晨三点被叫去现场。”夏妙妍抬头冲他笑,鼻尖沾了点灰,“这些我都知道!我在解剖实验室值过夜班,见过高度腐败的遗体,还帮张警官整理过三年前的悬案档案……”
林辰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他望着姑娘眼里燃烧的热望,突然想起二十岁的自己——也是这样,揣着一本《犯罪心理学》敲开老刑警的门,说要“破解所有悬案”。
“随你。”他转身回书房,临关门时瞥见夏妙妍正踮脚去够最高层的书,毛衣下摆露出一截白皙的腰。
他揉了揉额角,把显微照片收进抽屉——反正这个姑娘,怕是要赖到他松口为止。
夕阳照进窗户时,林辰的书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夏妙妍探进脑袋,鼻尖的灰己经擦干净了,发梢还沾着点水:“林先生,我把所有案卷按年份排好了,您常看的《物证鉴定学》放在书桌右手边……”
他抬头,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。
窗外的光落在她身后,把整个客厅照得窗明几净——沙发套换了新的,茶几上摆着她不知从哪翻出的青瓷花瓶,插着几支从楼下摘的野菊。
“辛苦了。”他起身时碰倒了马克杯,咖啡渍在刚擦干净的桌上晕开。
夏妙妍眼疾手快地抽走纸巾,蹲在地上认真地擦着:“不辛苦!我小时候在家就爱打扫,我妈说我……”
话音突然停住。
林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——茶几底下,半枚蓝紫色纤维正躺在阳光下,像一根细小的宝石。
“这是……”夏妙妍刚要伸手,被他抢先捡了起来。
“无关的东西。”他把纤维收进证物袋,转身时瞥见姑娘抿着嘴憋笑的模样。
“林先生,您耳尖红了。”
“……”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把两人的影子叠映在干净的地板上。
林辰望着茶几上的野菊,忽然想起张天暧昨晚说的案情会——蓝紫色纤维的检测报告,应该出来了。
而夏妙妍己经开始收拾他的茶杯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。
他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觉得这屋子的空气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鲜活。
天快黑了。
暮色漫过老巷子时,林辰站在收拾得窗明几净的客厅里,望着夏妙妍挂在门后的帆布包——那包上还沾着方才擦窗框时蹭的灰。
姑娘正踮脚把最后一摞案卷摆上书架,发梢扫过他今早随手乱丢的《犯罪现场勘查》封面,带起一阵淡淡的柠檬味清香。
"今天辛苦你了。"他摸出钱包,"我请你吃饭。"
夏妙妍的手顿在半空,转身时眼睛亮得像被点着了:"真的?
我知道巷口那家小馆子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!
张警官上次说您总去那——"她突然捂住嘴,耳尖泛红,"我、我不是故意打听的!"
林辰没接话,转身锁门时瞥见她蹦蹦跳跳往楼梯口跑的背影,毛衣下摆随着动作晃出一截,倒真像只急于觅食的小松鼠。
巷口的小馆子飘着糖醋味。
夏妙妍坐在掉漆的木凳上,筷子尖戳着碗里的排骨,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:"林先生,当警察是不是特别酷?
张警官说您能从脚印里看出凶手的身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