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的指尖还残留着栏杆上的锈味，那种混合着金属氧化的酸涩气息顺着指缝钻进鼻腔。?0?4?7^0-w·h′l/y..~c!o-m¨

他望着苗芸菲手里的U盘，风掀起她警帽的帽檐，露出耳后那枚小巧的钻石耳钉——和三天前尸检报告里死者耳后那道抓痕的形状，像极了。

"林先生。"苗芸菲提高了声音，发梢扫过泛白的警戒线，"您刚才说围栏厚度有问题，又指出监控里的黑风衣。

现在能明确说，您认为这案子不是自杀或意外？"

林辰转身时，镜片上蒙了层细雾。

他垂眼盯着苗芸菲警服第二颗纽扣——那枚纽扣的位置，恰好对应着死者胸腔里那把被截断的手术刀。"苗组长，您问的是'有把握'？"

"是。"苗芸菲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U盘边缘，塑料外壳在她掌心压出红印，"局里需要您的判断。"

"百分百。"林辰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，"但我不想管。"

天台突然静了。

夏妙妍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——她太了解师父，说"不想管"时，往往是己经看透了七七八八。

张天暧的执法记录仪红灯还在闪，映得她警徽上的麦穗纹路忽明忽暗。_墈`书.屋- ^首!发*

苗芸菲的瞳孔缩了缩。

她见过太多自诩聪明的民间顾问，可像林辰这样把"不屑"写进骨相里的，还是头一个。"林先生这是看不起我们重案组？"她冷笑一声，"上个月连环抢劫案，您不也说过'不想管'，最后还不是......"

"苗组长。"林辰打断她，指尖轻轻叩了叩自己太阳穴，"我帮警方，是看在方新洲面子上。

现在方队在省厅培训，您觉得我有必要配合？"

夏妙妍注意到师父左眼皮跳了跳——这是他故意激怒对方的信号。

果然，苗芸菲的耳尖瞬间红了，她攥紧U盘的手青筋凸起："行啊，您要真有本事，等我们结案了，您再翻案？"

"求之不得。"林辰忽然笑了，那笑像刀锋划过玻璃，"结案报告我会仔细看的，错别字我都能帮您标出来。"

他转身走向楼梯口，夏妙妍和张天暧立刻跟上。

经过苗芸菲身边时，林辰的风衣下摆扫过她手背，带起一阵风，把她手里的U盘吹得差点落地。

"组长！"楼梯间突然跑上来个年轻刑警，警号6248，夏妙妍记得这是王涛——三天前在宿舍楼下摔了取证箱的新人。\c￠u?i~w_e·i^j+u!.^i`n~f?o~

他喘着气瞪向林辰背影，"这小子太狂了！

要不我......"

"闭嘴！"苗芸菲的声音像淬了冰，她弯腰捡起U盘，指甲在外壳上掐出月牙印。

围栏上那道划痕还在，在风里泛着暗红，像极了死者手腕上那道没愈合的旧伤。

她突然有些恍惚——自己这三天熬红的眼睛，查了三十七个监控，做了十二份笔录，难道真的漏掉了什么？

"走。"她扯下警戒线团成一团，"回队里看监控。"

王涛还在嘟囔："那姓林的......"

"他要真能翻案，是我们的荣幸。"苗芸菲把U盘插进随身电脑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黑风衣男人的影子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翳，"怕就怕......我们连被翻案的资格都没有。"

楼下停着辆银灰色SUV，林辰站在驾驶位前摸口袋，突然抬头："小夏，天暧，你们先去对面快餐店等我。"

"师父？"夏妙妍刚要问，林辰己经转身往小区后门走。

他走得很快，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路沿石，在水泥地上擦出细碎的声响。

张天暧扯了扯她袖子："别问，他要想说早说了。"

十分钟后，林辰抱着个牛皮纸袋回来。

夏妙妍瞥见袋子上印着"东临大学打印店"的logo，想问又忍住了。

上车时，林辰把袋子塞进后备箱，动作轻得像在放易碎品。

"师父，我们真不去队里看看监控？"张天暧系安全带时问。

"看监控不如看胃。"林辰发动车子，车载音响突然放出《蓝色多瑙河》，"我早上六点到现在没吃东西。"

快餐店飘着炸鸡的香气。

夏妙妍咬着汉堡，看林辰慢条斯理拆着一次性筷子——他的指节沾着点黑色墨迹，像是刚摸过碳粉。

张天暧喝着可乐，执法记录仪搁在桌上，红灯己经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