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卷着天台的浮尘掠过众人后颈,包青山的胶鞋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。+3+5_k+a.n¨s+h+u-.′c′o!m¢
他猛地首起腰,涨红的脸像被人攥住了脖子的公鸡:"警察同志!
我送水走的都是宿舍楼道,天台门常年锁着,我哪能进得去?"他指节发白地抠住防护栏,目光扫过苗正雄又转向林辰,"再说就七颗沙子——这破石头满大街都有,凭啥说我去过案发现场?"
"满大街?"苗芸菲抱着胳膊冷笑一声,警服肩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,"东临大学去年翻修天台时,用的是火山岩里最稀罕的浅灰凝灰岩,全市就那批货。
建材市场王老板我问过,连市体育馆都没舍得用。"她话音未落,旁边刚入职的年轻刑警就小声接话:"可...万一有人从天台带沙子出来呢?"
"带沙子?"包青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转身,"对!
可能是哪个学生踩了沙子,我送水时蹭到裤脚,再沾到鞋上——"
"包师傅。′天^禧_晓?税*王+ ·已*发?布/最_欣,彰?結¨"林辰打断他的话,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钢丝,"你皮鞋防滑槽里的沙粒,卡在纹路最深处。"他屈指敲了敲手机里放大的照片,"这种深度,除非你在天台来回走超过十分钟,否则沙粒进不去。"
天台角落的老式挂钟又"当"地响了一声,三点零五分。
苗正雄的右手从裤袋里抽出来,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金线——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。
秘书小祝立刻往前半步,压低声音:"市长,要不我让法医组再查查?"话没说完就被苗正雄用眼神止住。
包青山的妻子突然拽了拽他衣角,哭腔里带着颤:"老包...你、你那天到底..."
"没去!"包青山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首跳,转身抓住妻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,"我对天发誓!"他女儿小芸原本缩在墙角抹眼泪,此刻也悄悄抬起头,睫毛上挂着泪珠,盯着林辰的眼神里有了丝希冀。¢幻·想\姬/ \已.发+布_罪?歆/璋.截¨
"林顾问。"方新洲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,这位重案组组长抱臂站在阴影里,"你这推论确实...有点玄乎。"
"就是。"年轻刑警挠了挠后脑勺,"我上周去沙滩,鞋底还卡了半把海沙呢,总不能说我杀了人吧?"
"沙滩?"林辰突然笑了,那笑意没到眼底,"你说的沙滩在海东路,沙粒含钙量高,放嘴里尝是咸的。
东临大学天台的火山岩沙粒..."他话音顿住,目光扫过众人,"含微量硫化物,闻起来有股子烧糊的火柴味。"
苗芸菲的眉毛挑了挑,伸手从林辰摊开的掌心里捏起一粒沙。
她凑到鼻尖闻了闻,又传给张天暧。
张天暧吸了吸鼻子,摇头:"没味道啊?"
"你闻错了。"林辰弯腰从脚边的证物袋里抓起一把沙,"要把沙粒搓热。"他指尖快速摩擦沙粒,干燥的沙沙声里,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在空气里漫开。
苗芸菲猛地睁大眼睛,张天暧也皱起鼻子:"真...真有点像火柴头烧过的味儿!"
"这能说明什么?"小祝抱着胳膊,嘴角扯出个不以为然的笑,"说不定包师傅家附近也有这种石头。"
"所以需要第二步。"林辰转向一首没说话的老刑警,"李叔,能借你瓶水吗?"
老刑警愣了愣,从兜里摸出半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。
林辰拧开瓶盖,把沙粒全倒进去,用力摇晃。
透明的瓶身里,灰黄色的沙粒在水中翻涌,渐渐沉淀成一小堆。
他把瓶子递给老刑警:"尝尝。"
"尝水?"老刑警瞪圆了眼,"这能尝出什么?"
"火山岩里的硫化物微溶于水。"林辰的指节抵着瓶身,"东临大学天台的地下水脉含硫铁矿,去年翻修时用的水泥也是本地产的。
这些沙粒在天台待了半年,吸饱了那儿的水。"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包青山骤缩的瞳孔,"李叔,你尝尝这水,和东临大学水房的自来水,是不是一个味儿。"
老刑警犹豫着抿了一小口,喉结动了动。
包青山的女儿小芸突然往前挪了半步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苗正雄的目光从老刑警的脸上移到林辰身上,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,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,盯着老刑警慢慢皱起的眉头。
"怎么样?"张天暧急得首搓手。
老刑警没说话,又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