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的战术耳机里还响着方新洲的喝令，他贴着破碎机铁架的背慢慢松了力道，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脊椎。`j^i`n*j′i*a￠n-g/w?x-c¨.,c`o~m\

刚才那道黑影掠过的瞬间，他闻到了混着汽油味的檀香味——和碎尸案现场法医报告里提到的死者衣物残留气味一模一样。

手机在掌心震动，是张天暧发来的定位："我在西南角仓库，抓住个活口。"林辰抹了把脸，指腹蹭到战术手套上的刺青布料，那半朵黑莲的轮廓还扎着他的皮肤。

他蹲下身，借着警灯的冷光翻查破碎机下的阴影，果然在锈蚀的齿轮缝里摸到半张皱巴巴的便签纸，字迹被水浸得模糊，但"旧馆钥匙"西个字还清晰。

"林顾问！"王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，手电筒的光斑在墙上晃出个晃动的圆，"方队让您去指挥车！"

林辰把便签纸塞进证物袋，起身时膝盖撞在铁架上，钝痛让他眯了眯眼。

他摸了摸内袋——陈浩在审讯室塞给他的纸条还在，上面用铅笔写着"今晚十点，废弃工厂西三车间，他们要烧旧馆"。

当时陈浩手腕上的旧伤疤在灯光下泛着白，像条扭曲的蜈蚣："我背叛暗影是因为他们要杀刘晓静，她...她什么都不知道。"

指挥车的门开着，方新洲正扯松领带，领口沾着血渍——应该是刚才追捕时擦到的。

张天暧靠在车门边，警帽歪着，发梢还滴着汗，见他过来立刻首起身子："活口招了，他们是来取旧馆钥匙的。.5?d/s,c*w￠.?c?o′m?

暗影高层今晚在蓝港码头仓库开会，说要'清理最后的障碍'。"

"陈浩呢？"林辰首接问。

"在警车里，王涛看着。"方新洲把手机屏幕转向他，是技术组刚发来的刺青比对结果，"半朵黑莲是暗影东南亚分部的标记，三年前在菲律宾的毒品案里出现过。"他的拇指重重按在屏幕上，"也就是说，东临碎尸案、旧馆纵火、陈浩背叛，全他妈是一条线上的蚂蚱。"

林辰的指节抵着太阳穴，陈浩昨晚在审讯室发抖的模样突然清晰起来。

那男人说他是暗影安插在东临大学的线人，负责监视化学系学生实习——而碎尸案死者正是化学系的。"刘晓静报案时说听见哭声，但现场没有监控。"他突然开口，"如果哭声是伪造的，她可能被威胁了。"

张天暧的手猛地攥紧腰间的枪套："我现在就去学校。"

"等等。"林辰拦住她，"蓝港码头的会议更要紧。"他把证物袋里的便签纸递给方新洲，"活口说要烧旧馆，旧馆里有什么？

三年前化学系实验室爆炸，死了两个学生，档案全锁在旧馆档案室。"

方新洲的瞳孔缩了缩："你是说...碎尸案是为了转移视线，真正目标是销毁旧案证据？"

"陈浩说'钥匙在旧馆第三排书架'，"林辰摸出陈浩给的纸条，"但他们急着烧旧馆，说明钥匙里的东西比旧案更重要。￠餿?飕,小¨税*徃￠ -哽.鑫′醉,全+"他的目光扫过张天暧腰间的配枪，"现在去蓝港，抓现行。"

蓝港码头的仓库比想象中难找。

张天暧开着警摩在巷子里拐了七八个弯，林辰坐在后座，能闻到海风里若有若无的柴油味。

凌晨一点的码头空无一人，只有17号仓库的门缝漏出昏黄灯光。

"三个人守门，两个在屋顶。"张天暧摘下头盔，耳麦里传来狙击手的声音，"目标确认在仓库最里间。"

林辰摸了摸藏在袖管里的录音笔——这是陈浩给的，里面录着暗影高层讨论"处理东临旧馆"的对话。

他朝张天暧点头，女警立刻打了个手势。

铁门被液压钳剪开的瞬间，林辰第一个冲进去。

仓库里堆满油桶，最里间的木门虚掩着，说话声混着玻璃杯碰撞的脆响："旧馆烧了，刘晓静那丫头也该解决了——"

"不许动！警察！"张天暧的喝令震得油桶嗡嗡作响。

林辰踹开木门的刹那，看清了桌前的人。

张伟穿着定制西装，左手无名指的翡翠戒指闪着冷光——这是东临化工的董事长，死者实习单位的老板。

他抬头时甚至笑了笑，像是早有准备："林顾问，别来无恙。"

"张伟，涉嫌故意杀人、纵火、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。"林辰掏出证件，录音笔的红灯在阴影里明灭，"你说'处理刘晓静'，是指碎尸案吗？"

张伟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，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