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际学术会议的电子屏熄灭时，林辰的指尖还抵在微型对讲机上。~x!t¨x′x-s′.~c^o,m*

技术组的声音仍在耳畔嗡嗡作响——周茂生账户里那笔五百万的境外汇款，像根细针扎进他后颈。

张天暧走过来时，他正盯着警车后窗里周茂生扭曲的脸，对方的翡翠戒指撞在铁栏上，幽绿的光刺得他眼睛发酸。

"审讯室在等我们。"张天暧扯了扯他的衣袖，警服袖口还沾着刚才按倒嫌疑人时的墙灰，"那小子吐了半口毒药，现在洗胃醒了，吵着要见主审。"

林辰低头看表，凌晨六点十七分。

东边的云被染成血红色，像极了东临大学旧馆废墟里那半张便签纸上的暗红水渍。
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半把铜钥匙，跟着张天暧往警局走，皮鞋跟敲在地面上，每一步都带着回音。

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蒙着层薄雾。

林辰推开门时，那名后颈纹着交叉骨的男子正用戴手铐的手腕撞桌子，额角的伤还在渗血，把蓝工装领口染成暗褐色。

见林辰进来，他突然笑了，露出两颗染着烟渍的门牙："你们要找的大鱼，叫赵志远。"

林辰的呼吸顿了半拍。

他拉过椅子坐下，身体前倾，目光像把刀："为什么说？"

"周茂生就是个提线木偶。+0¨0￠小`税·罔? !耕_辛.蕞,哙/"男子舔了舔裂开的嘴唇，喉结滚动，"三个月前我在码头卸货，看见赵志远的司机往集装箱里塞过尸体——和东临大学那案子的手法一模一样。"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手铐撞击桌面的声响里，混着破碎的喘息，"你们以为炸会场是目的？

错了。

赵志远要的是...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锁在'暗影'上，好掩盖他清理旧账的动作。"

张天暧站在墙角记录，钢笔尖在纸面划出重重的折痕。

方新洲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臂弯里搭着件外套，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男子的脸："有证据？"

"他别墅书房第三排书架，从左数第七本《资本论》，书脊里藏着U盘。"男子突然压低声音，瞳孔因为激动而散大，"还有...东临大学碎尸案的死者，手机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赵志远的私人号码。"

林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。

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，甜腻的旋律和审讯室里的消毒水味搅在一起，让他想起旧馆废墟里那股腐叶混着铁锈的气味。

他抬眼时，正撞上方新洲的视线——这位重案组组长的眉峰挑了挑，用口型说了句"查"。

三小时后，林辰坐在越野车后排，盯着导航上跳动的坐标。￠餿?飕¨暁`说·蛧- -首′发?

张天暧握着方向盘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；方新洲在后座整理装备，战术手电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
别墅位于东郊凤凰山麓，卫星地图上那片占地两亩的建筑群被绿色植被包裹，像块藏在叶丛里的毒蘑菇。

"红外摄像头每三分钟转一次，围墙有高压电网。"张天暧把平板电脑转过来，屏幕上是技术组刚发来的监控截图，"但西南角有棵老槐树，树冠能覆盖到二楼阳台。"

"我爬树。"林辰解开安全带，指腹蹭过口袋里的铜钥匙，"你们负责干扰门口的移动岗哨，十点半换班间隙，他们注意力会松懈。"

方新洲拍了拍他肩膀："我带王涛在外面接应，半小时内没信号就冲进去。"

夜色像块浸了水的黑布，慢慢罩住凤凰山。

林辰贴着老槐树粗糙的树皮往上爬时，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
他想起旧馆废墟里那半把铜钥匙——或许赵志远的秘密抽屉里，正躺着能把所有碎片串起来的线。

二楼阳台的玻璃是防弹的，但窗台缝隙里卡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。

林辰用工具刀挑开缝隙，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"咔嗒"声——是防盗锁的警报装置。

他屏住呼吸，摸出随身携带的电子干扰器，蓝色指示灯亮起的瞬间，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响。

别墅内部比想象中更安静。

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，壁灯投下昏黄光晕，空气里浮动着雪松熏香。

林辰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往书房走，皮鞋尖扫过地毯时，突然顿住——地毯边缘有半枚泥脚印，纹路和方才在围墙外发现的特警靴一模一样。

书房门虚掩着。

林辰推开门的刹那，闻到了熟悉的气味：纸张受潮的霉味混着打印机油墨香，和东临大学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