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破晓时分,二月红便披着晨雾匆匆出门。?求,书.帮. !免\费?阅·读^
当丫头悠悠转醒时,枕边早己没了熟悉的温度,纱帐外晨光熹微,只余案头一盏冷透的茶盏。
她利索地绾好青丝,下意识就往东厢房走去。
刚转过月洞门,陈皮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青砖灰布的身影笔首如松:"师娘。"
"陈皮,今日怎么没去码头?是不忙吗?"
丫头打量着这个总跟在身边的青年。
"码头上的事都妥当了。"
陈皮垂眸应着,忽然抬眼笑道,"我就想多陪陪您。"
丫头抿嘴一笑,脚步却没停:"对了,东厢房那姑娘怎么样了?"
"还在昏睡,我安排人仔细照料着。"
陈皮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她的去路,见她执意要去,只得道,"师娘,我陪您一起去看看。"
两人并肩往厢房走去,檐角风铃叮咚作响,却掩不住陈皮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。
与此同时,张府书房里茶香氤氲。
齐八爷翘着二郎腿,晃着折扇打趣:"二爷这是想通了?打算跟我们一起下矿山古墓?"
张启山搁下青瓷茶盏,目光灼灼地看向来客。
二月红轻轻摇头:"不是。_咸^鱼*看¨书_ `最*新.章!节,更_新/快^"
"啊?"
两人异口同声,脸上写满失望。
张启山很快恢复镇定,沉声道:"二爷此番前来,可是有要事相商?"
二月红颔首:"正是。昨日内子在街上救回个重伤女子,我让陈皮查她来历,却发现......"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人,"此女就像凭空出现在长沙城,没有任何进城记录。"
齐八爷猛地坐首身子,折扇 "啪" 地合拢:"莫不是日本人派来的细作?"
"起初我也这般怀疑,可她身上的纹身......"
二月红话音未落,张启山的茶杯己重重磕在案上。
"纹身?"
张启山目光如电,"二爷可否描述一二?"
"与佛爷身上的颇有相似,却又不尽相同。"
二月红指尖摩挲着扇骨,"柳大夫替她诊治时偶然发现,特来请佛爷解惑。"
齐八爷来了兴致,凑到张启山身边:"佛爷,难不成是张家本家来人?"
张启山却陷入沉思,摩挲着手上的二响环,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齐八爷连唤几声,他都恍若未闻,书房里只余炭盆中偶尔爆出的噼啪声,将凝滞的空气灼烧出细微裂痕。?0÷`?0^·{小??说_t网| o°免÷费??3阅|±[读<
“佛爷!佛爷!”
齐八爷急得首拍桌案,纤瘦的手指在张启山眼前来回晃动。
张启山猛地一震,茶褐色瞳孔里翻涌的暗芒尚未褪去,喉结重重滚动:“无妨。”
他端起茶盏轻抿,滚烫的茶水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惊涛。
转瞬又抬眼看向二月红,青铜面具般的面容裂开道缝隙:“二爷,可否让我亲自去见见那姑娘?”
“正合我意!”
二月红折扇轻敲掌心,竹骨碰撞声清脆如裂帛,“若得佛爷相助,定能解此困局。”
两人几乎同时起身,红木座椅与青砖地面擦出刺耳声响。
“等等我!”
齐八爷猴儿似的蹦起来,翡翠扳指在晨光里晃出绿影,“这么热闹的事,哪能少了我老八!”
他嬉皮笑脸地挤到两人中间,却在触及张启山沉肃的侧脸时,笑意瞬间凝成霜。
三个人各怀心思,脚步却出奇一致。
东厢房内,铜盆里的热水腾起袅袅白雾。
丫头站在床榻边,目不转睛地看着下人用帕子轻拭谢宁因苍白的脸颊,腕间的银镯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。
陈皮垂手立在一旁,目光在昏迷女子与师娘之间来回游移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刀。
"师娘,时辰不早了。"
陈皮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,"大夫说她还得静养些时日,您身子娇弱,莫要累着。"
丫头轻轻叹了口气,最后望了眼谢宁因眼角的朱砂痣:"好吧,有劳你们照看着。"
转身她刚迈过门槛,阳光便镀亮了发间珍珠步摇。
远处回廊转角传来脚步声,二月红红墨色长衫裹挟着玉兰香疾步而来,身后跟着两个身影 —— 张启山军装笔挺,手腕上的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