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,底部隐约有火烧痕迹。
“八爷这鼎,看着像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齐八爷己激动地捧起锦盒:“可算遇到识货的了!姑娘快瞧这个!”
盒中躺着枚羊脂玉扳指,雕工精细,沁色自然,“这是从倒斗的手里收来的,据说是乾隆爷用过的!”
丫鬟端上茶盏时,谢宁因轻抿一口,陈皮混着普洱的香气在舌尖散开。
窗外夜色渐浓,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。
她放下茶盏起身:“叨扰许久,是时候告辞了。”
“这就走?”
齐八爷慌忙拦住,“后厨炖着八珍鸽子汤,还有刚从苏州运来的松鼠鳜鱼,怎么着也得尝尝!”
“心领了。”
谢宁因侧身避开,指尖划过博古架边缘,“八爷若真想招待,不如改日说说,这青铜鼎底部的焦痕,到底是做什么用的?”
不等对方回答,她己快步走向院门。
“三日后下墓,还望八爷多指点些门道。”
齐八爷望着她消失的背影,摸了摸后颈冷汗,喃喃道:“这姑奶奶,比佛爷还难糊弄……”
谢宁因踏出齐府门槛后,刻意绕进错综复杂的巷陌。
她的步伐看似随意,实则暗藏警觉,七拐八绕间,将身后的喧嚣甩在身后。
当踏入一条幽长昏暗、西下无人的巷子时,她突然驻足,清冷的声音划破寂静:“出来吧,跟了这么久。”
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。
来人戴着墨镜,嘴角挂着招牌式的痞笑:“谢老板好眼力,这么远就发现瞎子我了?”
谢宁因听到声音,瞳孔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,转瞬便恢复了平静: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黑瞎子捕捉到她眼中稍纵即逝的诧异,笑得愈发肆意:“当然是惦记着谢老板欠我的账,这钱不结清,瞎子我这心里头不踏实啊。谢老板,不会想赖账吧?”
他故意凑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谢宁因脸颊。
谢宁因皱眉向后退了一步,语气冷淡:“自然不会。只是今日没带钱,明日我去你茶馆找你。”
“好嘞!瞎子我明天就在茶馆候着,谢老板可别让我白等啊。”
黑瞎子拖长音调,语气里满是调侃。
谢宁因揉了揉眉心,略显无奈:“知道了。”
黑瞎子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态,正色道:“这么晚了,需不需要我护送你回家?一个姑娘家走夜路,总归不安全。”
谢宁因斜睨他一眼:“你觉得我弱?”
“谢老板的本事,我自然是见识过的。”
黑瞎子连忙赔笑,话锋一转,“不过既然谢老板开口,送你回家也不是不行,只是得收五十大洋。”
“行,走吧。”
谢宁因干脆利落地转身,大步向前走去。
黑瞎子望着她的背影轻笑,突然转头对着暗处喊道:“谢老板我就送回去了,你们不用再跟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