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看着张起灵耳尖的红意从薄绒般的肌肤下透出来，像雪地里落了片桃花，忍不住又伸手去蹭他发烫的耳廓，指腹擦过那截微凉的耳垂时，故意压着嗓子低笑：“哟，这温度够暖手了。”

张起灵没躲，只是垂眸时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，指尖却悄无声息地勾住了黑眼镜的小拇指。那动作轻得像蝶翼振翅，黑眼镜却立刻反手握紧，把人整个拉得贴近自己，后背靠着冰凉的青铜门板，却觉得怀里这人比什么暖炉都热乎。

“小官，”黑眼镜把下巴搁在他发顶，蹭着那截柔软的黑发，“我们回去好不好，我想你了。”他说话时呵出的热气散在张起灵颈间，看着那人脖颈上细微的绒毛都轻轻颤了颤。

张起灵沉默着抬眼，目光掠过黑眼镜含笑的眼角，落在他唇边。青铜门缝隙里漏进的风带着外面的寒气，却被两人相贴的体温烘得暖了。他忽然抬手，指尖从黑眼镜的眉骨滑到鼻尖，最后停在他唇上，像描摹什么珍重的物件，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盖过：“那这次我先？”

黑眼镜心脏猛地跳了一下，刚想再说什么，却被张起灵另一只手按住了后颈。那人平日里总是清冷的眼尾此刻染着极淡的暖意，凑近时睫毛几乎扫到他眼皮，唇瓣相触时带着点微凉的气息，却在触碰的瞬间变得柔软。

这吻比刚才那个更久，更轻，像雪落无声。黑眼镜能感觉到张起灵指尖在他后颈轻轻蜷了蜷。他反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腰，把人更深地嵌进怀里，打横抱着快速回到他们的房间，听着彼此交叠的心跳声在卧室回响。

黑眼镜狠狠的吻了上去，吻毕，黑眼镜抵着他的额头喘气，鼻尖蹭着张起灵的鼻梁，语气里带着点得逞的坏笑。

张起灵没说话，只是把脸埋进他肩窝，发丝扫过黑眼镜脖颈，痒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，却听见怀里人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青铜门外的风沙似乎永远不会停，门内的光阴却在此刻慢成了一汪春水，将两个被岁月打磨过的人，温柔地泡在彼此的温度里。

长白山的雪还在下，只是这一次，雪落之处，不再有青铜门，它被深深地埋在雪下，无人知道那里面有一对朝夕相守的人偶尔穿梭在其他世界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！

——本书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