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。?y\o,u¨p/i^n,x,s~w..,c*o?m*
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。
如同粘稠的墨汁,灌满了整条通道,淹没了视线,吞噬了声音,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。前方那点微弱的、代表着最后希望的蓝色光点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掐灭,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“光…光呢?!”苏玛丽的声音带着哭腔,在死寂的黑暗中徒劳地挥舞着手臂,仿佛想抓住什么,“它…它怎么不见了?!沈医生?!”
林小满也僵立在原地,背上雷振宇的重量仿佛突然增加了十倍。她睁大眼睛,努力适应着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,试图捕捉到一丝微光,一丝声响,任何能证明那台休眠舱存在过的证据。然而,什么都没有。只有冰冷的、带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空气,像湿冷的蛇,缠绕着脖颈,带来阵阵寒意。
绝望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两人。刚刚才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之火,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彻底扑灭。
“完了…它真的…自己跑了…”苏玛丽的声音充满了崩溃的沙哑,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凉,“我就知道!那破机器靠不住!它就是个冷冰冰的铁棺材!它只在乎那什么破坐标!根本不在乎里面装的是谁!也不在乎我们这些两条腿的跟不跟得上!”
她越想越气,越说越委屈,加上体力透支和极度的恐惧,一屁股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,也不管会不会坐到什么奇怪的东西。“老娘不走了!累死了!爱咋咋地吧!让‘创生’那群王八蛋来抓!让这破矿洞塌了埋了算了!反正横竖都是死…呜呜…”说到最后,竟然真的抽噎起来,在这死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和…凄凉。
林小满听着苏玛丽的哭诉,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和茫然。那台休眠舱…真的就这样抛下他们,独自去寻找母体样本了吗?沈砚…在里面还好吗?那可怕的“源血”…会不会己经…她不敢想下去。
她摸索着,也在苏玛丽旁边坐了下来,将背上的雷振宇轻轻放下,靠在冰冷的岩壁上。黑暗中,她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苏玛丽冰凉颤抖的手。
“苏苏…”林小满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慌得不行,“别放弃…我们…还没找到它…也许…它只是拐弯了?或者…通道有岔路?”
“拐弯?岔路?”苏玛丽吸了吸鼻子,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这黑灯瞎火的,伸手不见五指,怎么找?用鼻子闻吗?这消毒水味倒是够冲,可到处都是这味儿!”
说到消毒水,林小满心中微微一动。这浓郁的、近乎刺鼻的消毒水气味…似乎…有点熟悉?不是医院那种普通的消毒水,而是一种更特殊、更冰冷、带着某种…金属锈蚀味道的混合气息?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微弱电光,瞬间即逝,无法抓住。
“总得…试试…”林小满低声道,她尝试着集中精神,回忆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感知力,但掌心依旧一片空白,只有冰冷的空气。那个“钥匙”…连同它的能力,似乎真的彻底沉寂了。
就在两人被绝望和黑暗压得喘不过气时…
“吱吱…吱吱…”
一阵极其细微、却清晰可闻的声响,从通道前方的黑暗中传来!
“什…什么声音?!”苏玛丽瞬间炸毛,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到林小满身后,也顾不上哭了,紧张地抓住林小满的胳膊,“老…老鼠?!”
“好像…是…”林小满也紧张起来,侧耳倾听。那“吱吱”声断断续续,似乎不止一只,像是在黑暗中快速窜动、啃咬着什么。
“啊!我最怕老鼠了!”苏玛丽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,“又脏又臭还带病毒!这鬼地方的老鼠肯定比猫还大!说不定还变异了!会咬人!会钻洞!会…”
她的话音未落!
“啪嗒!”
一个冰冷、湿滑、带着些许弹性的小东西,突然从天而降,不偏不倚,正好掉在苏玛丽因为惊恐而张开的嘴巴上!
“呜!!!”苏玛丽瞬间浑身僵硬,瞳孔放大,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掐断的、极度惊恐的呜咽!她感觉那东西似乎还在她嘴唇上扭动了一下?!
“什么东西?!”林小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“袭击”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伸手去抓!
入手的感觉…冰凉、湿滑、带着点黏腻…形状…好像…是半截扭动的蚯蚓?!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!!!”苏玛丽终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!她像被开水烫到一样猛地跳起来,疯狂地用手背擦着嘴,一边擦一边干呕,“呸呸